以梦为马，马跑了——21年MTS1200之318，23年BMW750GS之317.5，24年KTM790之青藏...

ekka · 发表于 2024-10-6 11:36:50

哈哈，忘记上图了

ekka · 发表于 2024-10-6 14:13:39

西藏边坝县普玉二村

老天爷例行地在清晨释放出无敌的朝气，又在临近傍晚的时分，飘落鹅毛大雪。我似乎已经可以适应这种类似热带雨林的气候，只是诧异在这高原之上并没有那么多海洋潮湿空气的补充，哪来的那么多雪花。内心暗暗狐疑，大概是食用了金针菇这样顽强的食物，才能先是利用大白天蒸腾出水汽，然后不经过手，反手就变成飘雪落下。好在身处的边坝县实在要比之前一路上的几个县要温暖太多，空气里的暖只是让雪花纷纷扬扬地走个过场，待我拍完照片之后，便就带着水份走进下一场轮回。

当初计划在这普玉二村落脚的时候，就打定了多住一两天的主意。这是一片还不算太过知名的景区，尽管前几天俞敏洪老师也闲着来过，不过我相信那也是因为有条新修筑的国道从拉萨经过嘉黎县抵达了边坝县。三色湖，只是这片土地对外的一个比较容易记得的名称，在我上年来时就晓得隐藏在简单三色湖名号之后的隐秘关卡，比如冰川、冰湖、蓝冰洞。我通过本地的“内线”也早已了解到在这村落附近的雪山峡谷之内，还有大量的没有被开发，需要由当地牧民带路的未解封关卡。为此我就曾经犹豫了许久，要不要耗费一个白天的时间，先是小摩托穿越，然后徒步高原牧场，最后去到一个双层的蓝冰洞探险。幸好是家里球队的召集消息让我回到现实，那么大运动量显然是要把我送进他们那个“叉友群”（交叉韧带断裂）的。

即便不去野嚯嚯地作（想起之前立下的flag——作完此路计划里所有的作），固有的景点也可以让我轻松完成一次四千多米高原的万步行走。三色湖之白湖，黑湖，黄湖，早就在去年走过，今年不消导航，就可以走得驾轻就熟。去年还自由敞开的冰川湖，入口处在今年被修建了一座门头，仅仅容许一人行走通过。不过对于向来自诩藏区通畅交通工具的摩托来说，有一人过的缺口已经足够，让我省去从入口延伸到半岛最后零距离湖边的几百米碎石滩徒步。从冰川之顶盘桓而下的风，带着冰川的气息，不经阻挡地直接呛进喉咙口，免不了会有一两口的不适应，再后来就是一种多多益善的贪念，想要的不仅是就地的深呼吸，如果可以打包那才是最好的。

以前去往蓝冰洞探索，唯一的方式就是乘坐当地村民的小摩托，今年借着俞敏洪老师的光，多了四轮UTV可以选择，小摩托来回两百，UTV三百，童叟无欺。说到这个价格和方式，我本来是有一番感慨的，倒不是说价格太贵，或者，本地垄断，既然我也是骑着小摩托来的，还想是否有机会也可以自己骑着进入。起初，我当然凭借着新闻联播传授的思想理念，理解这也是促进当地就业，经济发展的有效途径（在这思想引导下，我果断选择了三百来回的UTV，旨在通过多消费帮助当地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需求的早日实现）。不过，现实永远是打脸来得实在的。UTV很快就驶下铺装的道路，穿越一条碎石的宽阔河道。驾驶的小哥看到我骑着自己的小摩托过来的，而此刻，我明显感觉到他那不羁的好胜心开始了在我面前的炫技。UTV的轮胎像是演奏《钟》的钢琴琴键，在鹅卵石的顶端写意地弹跳，清晰地迸发出每一个清晰的音符，以及强烈的震动。行驶过河滩之后，立刻冲上一道三十度的陡河坡。在乱石和柏树丛之间的驾驶很考验反应，完全看不到有道路存在的迹象，完全是考验驾驶员游移期间辗转腾挪的第一反应。行驶过几上几下的河岸高地之后，又俯冲进了一大片宽广的河滩，河滩的上游尽头就是此行的目的地——贡嘎冰川蓝冰洞。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眼见的冰川，同样需要耗费不小的功夫。这里的鹅卵石更加粗大，从冰川融化出的溪流也成为我们需要跨越的障碍。到达冰洞之下，距离真正的入口，还需要徒步一段路。乱石之中有一条浅浅的游人们脚印聚集出来的痕迹，痕迹之畔，便是寒冷冰川融水汇聚的小河。冰洞的入口要远比我想象得小，甚至可以说是容易被忽略。这是整座冰川的前沿冰舌，不过人类在它面前依旧渺小得不值一提。在冰舌断面有一个不起眼的洞口，高度不足一人，我需要弯腰才能进入，一不留神，头就会跟万年坚冰来一次强硬对抗。进入洞穴之后，空间开朗了很多，允许十多个人站立。户外的光线投射过阻碍进入的冰洞口，将整个洞口，以及洞顶都映射出海蓝宝石的光彩。冰洞实则是几个洞窟串联的整体，随着几次弯腰低头，躬身前行，还要照顾脚下不至于踩进融水塘。不知不觉中，竟然从原来入口之上的另外一个出口走出。溶洞的蜿蜒曲折，我们早已见识过，万年冰川还有这神来之笔，的确令人叹服。

从三色湖到落脚的客栈，距离有二十多公里，却只是相邻的两村而已。正当我惬意地消遣着高原阳光，面罩上突然开始接受雪花的香吻。在我之前见识中常有的太阳雨，到了这里，成为了太阳雪。抬起头，想要寻找落雪的乌云，却是寻遍天际也无从谈起的。似乎，通讯录里也有着这样的太阳雪，明明像是失联的对象，没有音讯，甚至最后在通讯录里也失去了位置，却依旧可以在我们的心头刮风落雨，种下对阳光的期盼，播撒下未知的酸甜苦辣。

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一个人又来，一个人又走。走过的是自己的故事，脚印里的影子写满了文字。

ekka · 发表于 2024-10-6 14:26:33

西藏边坝县——西藏昌都市 438公里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喝麦当劳家的冰镇原味可口可乐的缘故，还是因为坐在了世界第二高海拔金拱门的原因，今天的冰阔落特别有滋有味，待我吃完万里之外好基友在线投喂的壕奢双层安格斯牛堡以后，味蕾对那可乐竟然还心生眷恋。于是乎，在一路纠结之后，还是欲望战胜理智，在距离酒店最后的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罐听装冰可乐，回到房间迫不及待地打开，想要在拉环“哧”一声后，可以继续刚刚的欲望尾声，可是似乎即便是听装可乐，也是一副丐版的狗尾续貂，第一口就是满嘴冒泡沫的寡淡，接着就是报复性的第二口确认，以及荡漾开去的遗憾。

人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里，即使工业化的可乐，也不应该会是同一个味道。那就更不用说，不同时间的同一空间，或者同一空间的不同时间，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就拿今天的驾驶路程来说，从边坝县的三色湖到昌都市区，这几乎是一条去年走过的重复路线，可所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即使走同一条路的同一个人，这一次却行走了上年相反的方向，去年在这路上是一路向西，今年变成了一路往东。不想再去讨论行走在同一路线上的不同心境，不想再在陈年记忆里挖掘相似的比较，有的时候就应该让记忆沉没在水底，这才好让新的见识完整地占据本该有的头版头条。

譬如今天的438公里驾驶里程，肯定不是我的最长单日小摩托驾驶记录，可就胜在令人心情愉悦。昨天下午起，三色湖就开始飘落鹅毛大雪，三五分钟就在田间屋顶车座上积累起了一寸多厚的积雪。在雪停之后的夜间，我还惦记今天的出发，趁着雪停，用毛巾擦拭座位。多年以后，座位上的积雪应该会在我的记忆之中融化成水，而雪后当夜的朗月一定会是这一页记忆的书签——月光和山顶积雪的反光，将我拉长成两个身影，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我抬头，脸庞也亮了。带着指尖触及冰雪的寒冷，免不了为今天的出发而种下些许忐忑。不料今早推开窗帘，投怀送抱的就是许久不见的完整的祥格拉冰峰，昨晚当了整晚主角的圆月还不愿散去，大概也是许久未见的生疏，高挂在山巅之上，好奇地窥看着冰山。

下了那么大一场雪，仪表在早间出发时显示的温度不过是零下四度，心想着这下在垭口左右，免不了又要靠“人工四驱”了，我下意识地将两脚使劲往下蹬了蹬，总觉得今天的裤子穿得紧了，影响了腿长拖地刹车。

打着哈欠起床的朝阳也是一副邋遢样子，要么开个弱光，要么开个朗照，偏就是斜射进我面罩的角度，不仅放大着我面罩上吸附的每一颗灰尘，还将每次光影交替的暂时失明延长两倍。柏油路上的每一片修补区域，都反光得像夜晚遗留的冰面，让我今早的驾车磨合显得格外漫长。

为了预备冰雪封路的坏天气，今天预设的住宿点就有两个，一个是距离出发点一百多公里的洛隆县，另一个就是四百多公里的昌都市，两者之间的三百公里线路上没有成规模的县城市镇。从今天我到达的昌都市就知道，从出发到现在，没有一天比今天的天气更好，没有一场雨，没有一场雪，即使横跨了四百多公里，偶有的阴天，我也只愿意说是我自己不小心落到了云层底下，绝不是老天爷的用意。原本每次行车，还会担心晚上小作文里运用的图片不够，今天才上路不久，就让我放下了一百个心，除了意料之外的冰川雪峰，还有意想不到的田野杏花。

除了行走过的山川峡谷，让人感慨温暖的还有曾经认识的人儿。从今天的起点，到今天的终点，恰好都有一位去年认识的旧识，一位在山村守着一点都没有藏风的咖啡店客栈，想要在藏区继续开拓分舵；另一位守着满屋子藏风的金银首饰，想要让家族手艺融合时尚元素。在去年与两位匆匆一别之后，都成了友圈点赞（寥寥）之交。却在重见的第一面愣神之后，聊成了多年不见的老友。在客栈有一杯拿铁咖啡，摩卡壶的萃取加手动打奶泡，要说细节，牛奶品牌竟然还是“光明”；在金银店，有一杯绿茶，只是隔着柜台的对话，茶水空了，老板不说一句地续上。客栈里有人来，金银店里有人往，咖啡和茶，都是自顾自的清香。

再喝一口摆手边的冰阔落，热了的冰阔落，更加不可爱了。那咖啡和茶的余味，却是可以让冰川雪峰都淡了滋味的。

ekka · 发表于 2024-10-6 16:41:27

西藏昌都市——四川德格县（322公里）

今早起床时，竟然有了此次出行以来第一次赖床的欲望。分明记得在昨天入住时还问过前台早餐的开放时间，对其答复的六点半尤为满意，可是到了今早，早就过了六点半，身体还在被放任的自流。也因此的一步推迟，带来了必然的凌乱，比如在入住今天的酒店房间后，我发现我损失了所有的洗浴洗漱洗脸套件。可能，从今晚开始，我就要回归香皂时代。

今天走的又是一段曾经的老路，一模一样的起点和终点，平时喜欢尝试的自己，偏就在路程方面趋向保守，住过的酒店，只要过得去，下次还会再定，那种默契的安全感是新尝试给不了的。如此安排，自然会有同学问，重复同样的路，有意思吗？如果我偷换概念，我可以回答，每天的上班回家的两点一线不也是重复吗？这样有意思吗？每天的出门，这是真的自己想要去往的方向吗？每天回家的路线，不可以早拐一个弯吗？

其实，我很感谢同学给了我一个思考的机会。今天的这段路，去年就走过一模一样的，十多年前，也是一样，起点昌都，终点德格。甚至除了过路的行程之外，抵达德格后，也是类似。来到德格印经院门口，找一段台阶坐下，什么都不做，只是看转经的人群，仿佛在围观世界的转动。

所谓的信仰，大约就包含了物质最基础的运动吧，比如转经的人们围绕着某处的圆周运动，再比如朝圣的人们执着于一点的趋向。较之十多年前，国道上磕长头朝拜的信众似乎少了许多，偶有的遇见，更多的也是采取了徒步的方式，乃至于之前服务于朝拜信徒们的保障车，也从拖拉机升级成了房车。

他们和我们，终是一路人。朝圣之路，可能是朝圣者一生的单次道路；上班路，早就是我们重复了无数次的道路，可在我们和他们出门的那刻，其实都一样，知道自己是要出门，至于方向，并不是重要的。我们的上下班是朝圣者们单日的无限循环，朝圣者们的朝圣之路是上班族们单日循环的纵向集合。

看来，讨论“重复”不再变得有意义，唯有讨论重复的单位里内容，才变得实在一些。

今日行走时，我自己努力着尽量不要让过去的同段回忆泛上脑海，可结果往往事与愿违。有的时候，记忆辅助仿佛成了一种自动化的程序，譬如今早出门后需要加油。按照经验，我们知道出城的路上必然会遇到加油站，加好便是。在今天出城路上，先是遇到一家本地加油站，我没有进去，大脑里的记忆已经提醒我说，不多远，就会有中石油。马上经过了第二家，是一家很像中石油的本地加油站。在这一瞬间，我的人格是分裂的，脑子里仅仅为这小事，就分裂成了争论的两派，一派是觉得我自己记错了，一派坚持认为中石油马上就到。果然，才是两派的一辩发言时间，我就看到了中石油的招牌。

随后的路上，我的脑海里像是开了三幅画中画，刚刚还是两派，如今已经是三国大战。人到中年，并不像是不惑，不动声色的知天命只是表面，内心里的唏嘘感慨早就像潮水波澜那般一浪接着一浪。翻山路变成了隧道，要感慨；金沙江大桥变了位置，要感慨；身份证人脸识别了，要感慨；锅庄舞的乐曲是《好汉歌》（藏语版），要感慨……

今天又是晴好的一天，第一次游历德格印经院时，印象里是小雨绵绵。那次，几乎没有遇见游人，只有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死皮赖脸地一路硬塞着所谓讲解（当然最后还有死皮赖脸地讨要讲解费），只是当问起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家里不管，来庙里赚钱呢？小男孩把脸别去了别处，嘴里说着，他爸爸是神龙特工，去香港执行任务。

那么多年过去了，小男孩也到了可以去执行任务的年纪了吧！不知道转经的人群里会不会有他？

ekka · 发表于 2024-10-7 07:48:43

四川德格县——四川道孚县 350公里

从德格回成都的线路，一般分为三条，自驾车一般会选择穿越到318，毕竟高速修到了康定，努力一下，一天之内也就到成都了；另一条就是继续沿着317走，一路经过甘孜县、炉霍县、马尔康、理县等，回到成都；第三条就是走中国熊猫大道从317和318中间地段穿越。

第一条的方案其实跟我关系不大，摩托车又上不了高速，（虽然本地的同学擅自上高速的大有人在，我也非常理解高速其实比国道更加安全），方方面收集到的信息也显示目前318上积雪，堵车严重，我自然也不会再去挤一起凑热闹。

所以，我的纠结主要就在继续317和熊猫大道之间的选择。两条路，自己都曾经走过，而且临近尾声的旅程，多少和吃甘蔗吃到梢梢头有点相像，咋吧出的甘蔗汁水里，有的只是聊胜于无的消遣和坚持。

在艰难选择的过程里，我自己是天秤，也经常diss天秤，免不了还是要diss一下自己的。面对选择困难的时候，天秤采取的方法往往是拖延症发作，直到老天，或者际遇来做决定。我曾经想过把317方案和熊猫大道方案的分叉点——炉霍县作为今天的住宿点，好为自己赢得一夜的纠结时间。说真的，炉霍县真的很诱人，去年经过时，炉霍县那晚的住宿条件在整个回程之中是最为令人满意的。在回到家里自己的床铺之前，一张可以让自己酣睡的床，一间可以让自己温暖的房间，一个可以庇护摩托的车位，都是在我眼前散发诱人光芒的。

最终，我不是自己diss的天秤，我知道我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最终，在抵达炉霍县时，我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行程，赶到熊猫大道上的道孚县。熊猫大道自然是要比317这样冷冰冰的数字来得亲切的，尽管某拉胯导航还会因为行走过317而授予所谓317荣誉标记。能够让我甘心重复道路，自然不仅仅是可爱的路名，还有那杯白塔金殿旁的咖啡。相较之前的住宿满意，我其实更清楚自己精神的舒适度。为了白塔边的小憩，我这个天秤不会存在摇摆。

那座尊胜白塔，在我心底，无疑是一座图腾般的存在。除了惬意的白塔咖啡座，我自始至终都知道，我心里还有一个心结。去年经过时，在白塔外的转经长廊边，有一堆做“擦擦”的老夫妻。我还隔着铁丝网给他们拍了拍立得。上周经过的时候，我特意过去看了看，那堆用来做擦擦的黄泥堆还在，只是不见了那堆老夫妻的踪迹。我原以为那天有弘法课，所以错失的再见。当今天我带着问号再次来到那堆黄泥，依旧没有见到那对老夫妻。眼前只有一位肖瘦的上了年纪的尼姑在那堆土前，用铲子和筛网清理着黄泥。就在我去年给老父亲拍照的相同位置，我隔着铁丝网，问尼姑是否知道那对老夫妻的下落。尼姑说他们已经离开了。我举起拍立得，询问能否给她拍张照，她点点头，朝着我走近了几步。在我问出问题的时候，我内心做出的是更倾向于被拒绝的回复，凭借之前旅行的经验，除了新疆那些热烈奔放的民族，别家见到镜头大多是下意识地拒绝，特别是当镜头对准女性出家人时，更会遇到遮挡，转身离去，愤恨眼神等遭遇。一瞬间，遇到个那么开朗的出家人，让我原本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没有了用武之地，弄巧成拙地把原本顺理成章的感谢都堵在了喉咙口。拍完之后，从旁边走出来一个小女孩，她那瘦弱的小身板又一次地让我猜错了年纪。好在小朋友的普通话很流利，我们之间毫无沟通问题。当我问起能否给她拍一下时，她倒笑着拒绝了。虽然一旁的尼姑还鼓励着她，她却一言不发仰头笑着看向尼姑。这一瞬间被我完美捕捉，只是要让看官们失望，我的手机里没有这张照片的存货。我把两张拍立得照片都给了他们，他们各自提着装活泥巴用水的瓶子，走向了极远处的水龙头。

今天的晚餐，我也在旅程的尾声，尝试了一次藏餐。作为曾经拉漂的一员，更被同学们称之为“驻藏办主任”的我，对于藏餐不可谓不熟悉。在拉萨浪迹的时候，除非是远方的同学来拉萨带着尝个新鲜，否则自个是不会主动去的。一般来说，在藏区路程上的餐食，大多逃不出川菜和清真（一个人吃饭实在是个不太容易解决的问题）。出乎意料的是今天这家藏餐，竟然令我颇为满意。碰巧遇到餐厅的老板，他看到我骑着摩托引发了好奇，免不了聊起几句。我夸赞他家的藏餐味道不错，比拉萨的强。他说，嗯，对，去拉萨，他也吃不惯拉萨的藏餐。

预备着的白塔咖啡，今天倒是没能了却心愿，只因为拜访的时候，恰好停了电。店里的服务员认出来了我，指着原本的僧寮对我说，他们老板把这半边楼也借下来了，准备开民宿，将来你可以住这里。

我是一个当真的人，一面应着答复，一面开始盘算最近的机场是哪里？心里算着，可不能便宜（放过）了魔都那帮中少年，如此身心沐浴的好事，定是要一起体验的。

ekka · 发表于 2024-10-7 07:58:15

四川道孚县——四川小金县 217公里

一旦把内心的思想变化成文字或者语言表达出来，多少总是有些诉求的，最次也应该是释放一些自己已经藏不住的心理压力。我时常会想，那么我在这里涂写文字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相信大家都见过太多的公众号了，也有着太多的公众号打着传播分享的旗号，行着贩卖的实际。在如今信息化的社会里，我们从贩卖原始的肉体（身体、体力、智慧等）开始，有了更多的内容成为贩卖的货源，从贩卖快乐，到贩卖恐惧，从贩卖休闲到贩卖焦虑，从贩卖知识，到贩卖无知，似乎只消下限够低，脑水够多，总会有生长的水土，滋养同一个频道的草木。

一个人的出行，无论之前的自驾，还是如今的骑行，较之大多数人需要有个背景音的习惯，我是选择寂静的。耳朵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只是像是一件摆设，除了偶尔的后车鸣笛，其他时间用处并不多。若要较真，那就是听我自己一个人的碎碎念了。而这些碎碎念，也就是每天我想要整理保留下来的文字。对于看客来说，这像是对我迎面而来的一次行车灯交汇；对于我来说，却像是头顶的一盏时时照亮头顶的路灯，好让我低头时，看见自己的脚步，看到自己渺小的影子。

没有雨雪的日子，总归是快乐轻松的。每天关注天气预报已经成了我雷打不动的出门习惯，在再一次进入川西之后，每天在天气上的心路历程变成了——出门前：咦，有雨？不知道大不大，不知道在垭口会不会变成雪？——出门：咦，天晴，没雨——到达：哈哈，天气预报又错了。在今天出门时，天气预报里又在报道说是十点之后有雨，雨一直下。吓得我早饭才吃了一个煮鸡蛋，一个荷包蛋，两块刀切就急匆匆的出发了。出发地道孚县实在是个妖风肆虐的奇葩地方，昨天下午的一阵妖风直接吹倒了我边上的电动自行车，电动自行车倒在了我的小摩托上，小摩托倒在了墙壁上。Kitty猫多少有点虚胖。

今天的路线在十天前我走过，那是我此行经历的第一场雪。谁也想不到在成都穿着短袖出发，仅仅两三百公里之外，就是一片冰天雪地银装素裹。对于一个江南城市摩托佬来说，更是直接从easy模式，调到了地域最底层模式。连绵不断的飘雪，更是让藏区的纵横交通接连告急，也让我直接取消了原本大部分计划。知道我原本计划的朋友惊诧我怎么那么快就回转了，只有家里的老母亲执着地打着电话问候，咋出去了那么久？

十天前的龙灯草原，被大雪覆盖得见不到一寸泥土，我还清楚地记得，我经过时，从一旁帐房客栈里探出头来的水鸟车手那颓丧的眼神。今天经过时，草原俨然一片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模样。积雪早就不见了踪影，嫩芽纷纷探出头，不知何时孵化的小虫已经开始寻找花蕊的芬芳。

临近五一，熊猫大道上的车流变得繁忙起来。就在前几天，我可以整天都见不到一辆对向过来的摩旅车辆，多次让我怀疑前方是否存在着未知的大boss。当今天，盘山路上又欢快地唱起了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我不得不提醒自己，越接近成都，越要小心川A，当然川G也是一样的。

今天中午才过，就抵达了住宿点——小金县城，行程也不过200多公里。这次依旧住宿上次的酒店，意外的是此次的房间还多了一个室外阳台。站在阳台上，发觉对面的山坡上似乎有一两幢建筑跟周边的现代建筑不一样，便有心趁着有空闲前去打探。我住的酒店在我这边的山坡之上，跟对面还隔着谷底的一条河流。我出门后，随便找了一条貌似可以下到谷底小河的台阶小路就走了进去，没走多少，就发觉对面走来的行人且扶着坡壁在喘气休息。我顿时感到了自己的冒失。小金县城很像是一个压缩过的重庆，所有的建筑似乎都构建在山坡之上。山坡又高又陡，很多建筑拼命建了十几层，也不过还在山间半山腰。不过，即使面对自己，面子也还是要的。在走过数十层楼的台阶后，我来到河边，寻到了过河的桥，再继续寻找上坡的路。根据我多年的浪迹经验，密集居民区的小路大多数上下联通的，其实道理也很简单，鲁迅就说了，世上本没有路……老祖宗也是要偷懒的。只是去之前不曾想的是对面竟然才是小金县城最老的城区，有很多建筑都用原始的片麻岩搭建，而房屋与房屋之间的小路，有时不得不让我怀疑自己。在逼仄的小路里冲出昏暗，迎接光明的那刻，对面的老旧房屋门口赫然挂着一面写着“曹记月饼”的招牌。我的江湖经验又告诉我，在这样的犄角旮旯，能那么有底气地亮招牌，肯定是有独到之处的。小店门口，一群当地的上年纪大爷大妈正在吃洋芋，我一个明显外乡人打扮，显得尤为奇怪。从桌边站起一位阿婆，招呼着我进店看看。其实我有些不自然，因为我注意到我闯进的这里是一个陈年的穆斯林社区（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小金县怎么会有回族聚居区？），吃洋芋的回族大爷们的眼神多少有些警惕。我硬着头皮走进了小店，里面的产品并不多，所谓的月饼有点苏式的感觉，不过不怎么起酥皮，且目前只有玫瑰一个口味（这样想，是不是跟云南的回族系自一脉）。小麻饼的样子看起来不错，风干牦牛肉干，我是决计不会尝试的，虽然很是想念温柔的牙科刘大夫，但还是少去为好。最后，两块玫瑰月饼，一封小麻饼，花了我二十。临走，卖月饼的阿婆说，来旅游的吧，前面就是小金清真寺，可以看看。果然沿着道路，没走几步，就是写着“小金县清真寺”的建筑。跟如今内地中东风格的新建清真寺不同，这里的清真寺俨然一副中国传统建筑的造型，不过只能看个外观。今天不是礼拜日，并不开放。掉头回转，又走了不多路，看到了一座关帝庙，想起上山之前路过的观音庙，这方寸之间倒是很热闹，神仙们的联谊真是方便。

走出关帝庙，遇到了惊喜，恰好有一个学生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这里下车。我赶忙叫上司机，刚刚爬山下坡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收拾，这倒好，睡觉遇上了枕头。为了回到我下山的地方，出租车其实绕了很久，好在小县城的出租车很便宜，以至于结账时，我怀疑我最近不太使用的耳朵——五块。

下车以后，我立刻去寻找刚刚被老街一树樱桃勾引起的念想。有着前次来过小金的经验。我很容易地找到临街的自由市场，那里正是当地人贩卖自家出产的地方。本土樱桃，正值上市，十块钱一斤。自然成熟，不酸，汁水丰富。在写字的当下，我已经吃完了一斤。

阳台外，又响起嘹亮的锅庄舞曲，像是我第一次来时的仲夏夜。锅庄的舞步，简单而循环，却实实在在地充满了快乐。看来，快乐，不难，不用买卖，甚至都不用寻找，只是在跟它迎面的时候，不要拒绝就是了。

ekka · 发表于 2024-10-7 08:06:22

四川小金县——四川成都市 271公里

恰好的，消耗掉了伟大的“赞助商”赠送的最后一杯新鲜挂耳咖啡，我回到了小摩托出发的地方。必然会有同学问起，先前不是说有一个月的旅行计划么？怎么那么早回来了？官方回答可以是四面八方都在下雪，我是撬开一条缝隙才回来的，至于一个月的计划，这一次，我放弃了。

先前就说过，放弃和坚持，有时都很容易，有时都很艰难。在旅途之上，遇见过两位真正的Kitty猫信仰车手，坐下来讨论的议题就是去寻找那条所谓的“近路”。而我这个随缘而来的Kitty猫摩托佬实在是汗颜的，我从没有挑战的信念，看到他人动辄“挑战”和“征服”的字眼，我只能保持沉默。猜想这就是他们的意气吧。可能“征服”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够给力的，他们爱用的字眼会更加粗狂、简洁、勇武有力，那就是一个字——“干”。“干就完了”，明显比“温良恭俭让”在眼下社会更有市场，可能快节奏让人们更加趋向于直接的目标，少些过程是可以理解的，连“爱”都可以变成征服和拥有，甚至于只是那刚刚提及的一个字，那游移的等待，更加会被时代抛弃。而我执拗于旧时，回去捡回来，拍拍灰尘，揣在怀里，继续前行。

从小金县出发，距离成都仅仅两百多公里，熊猫大道上距离成都最近的雪山——巴朗山，则是仅一百多公里。过了巴朗山，便是一路下山，待到站立于成都平原之上，很多人可能想不到，数千里之外的魔都三件套的顶端其实是高于成都地面的。原本以为此次旅行的最后一天，必然会是波澜不惊的走过场关节。我都在出发之前，提前预习了赵雷的《成都》，以至于出发时的阴雨，让我都产生了“阴雨的小城里”必然关节的错觉。谁知这样的BGM太过有效果，成都的雨注定不会是我习惯的江南烟雨。

从小金县城出发四十多公里，便是四姑娘山景区，五一节的早晨，从成都出发而来的对向车流就已经是一眼望不到头。今天早上的天气阴郁，四姑娘山被深铅灰色云雾笼罩，让人看得并不真切。若不是山底下人们的热情膨胀，可能四姑娘只会让人看个寂寞。

四姑娘山，我倒是专程去过的。那时还是口罩期间，我甚至是上海解除封印后第一个抵达的魔都游客（为此我专门在景区售票窗口跟管理方交涉了许久）。我以为我是了解这座大山的，可是当我站立于观景台眺望它时，却是一种完全的陌生感，好像我从未了解过它，甚至于从未见过。带着这种奇怪的模糊感，随着返成都的车流，尾随前车的节奏，我机械地骑行着。

终于，即使返成都的车并不多，也在巴朗山隧道之前的垭口停住了。对面近乎凝固的车流里，我看见一辆小车引擎盖上堆了一个小雪人，我忍不住笑了，旋即，嘴角往下。我很快在停滞的车流里嗅到了冰雪的味道。我依仗着藏区自由通行小摩托的优势，挤到了我方堵车最前面。堵车原因很简单，就在垭口正中，一辆“坦克”撞上了一辆小摩托，中断了一条车流。我在指挥交通“叔叔”“慢点走”的嘱咐里，过了垭口下山，我知道身后不会有一辆车跟进，而身前，神话般的弥漫起了一场大雾。这不是江南常见的雾气，这是垭口高海拔凝结的水汽升成了的冰晶，打开面罩，皮肤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迎面小冰珠打击在脸上的生疼。在我左侧的对向车流趋于沉默地摆放着，目光所及，不过看得到两三辆车，更远的则都隐没在冰雾之中。我像是一个移动的游魂，沉寂而又冷漠。在对方嘀咕鬼知道他们会经历了什么的时候，我就是那个知道谜底的“鬼”。从垭口盘旋而下，车流始终不断，我不会跟他们解释什么，他们的热情刚刚出炉，不值得我耗费口舌，再说想当初在巴青县去比如县的乡道垭口之下，我也是那个听不进的人。

不知道盘旋了多少个之字湾，终于我的眼界得以清晰一些，挂雪的枝条也抽出了些许绿色，只有静止的对向车流，依旧见不到尾。

走过巴朗山隧道之后，我只记得走过了好多条隧道，长的有几公里，短的有几百米，只是我的“隧道两端天气迥异论”在今天并没有效果，直到我走进住宿的酒店大堂，雨水都在拼命地打湿我落在屋外的脚后跟。

入住之后，我出门吃饭，填补空虚寂寞的肠胃。屋外，雨依旧在下。等候人行道路灯的时候，一辆陌生的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我忽然产生不该有的期待。原来，依旧身处旅途的我还是在等待着什么。只是那些冰雪让我的神经木然，冷会让人麻木。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又见四姑娘山的那种陌生感。是你等候着的人，即使是一股气息，都会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是你等候的人，即便是庞然如大山，终究还是大山。

ekka · 发表于 2024-10-7 08:19:23

成都

休息室门口的服务员给我说了一个时间，此休息室距离我的登机口很远，一定要在这时间前赶往登机口。我看了一眼，随机给了我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那就坐下来给此行潦草地结个尾吧。

从魔都出发，差不多近二十天了，原本此次行程给自己规划了一个月的时间，现在看起来实在缩水了不少。如果仅仅计算摩旅的时间，总共是两周，差不多对半分，一周在川西，一周在西藏。

在自己的肠胃坚持住川菜的最后一班岗之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终究还是江南魔都属性，否则即使口舌肠胃想表达适应川菜，娇嫩的菊花还是会有不同意见。就跟小朋友聊天里的“屎尿屁”会引发莫名的喜感一样，那种身体内部的深深肿痛，同样会勾搭特殊的神经洇湿大脑皮层的呼吸。

在边坝三色湖畔的客栈里，遇到一对自驾出门的老夫妇，一口纯正的北方普通话，开着一辆深圳牌照的尼桑楼兰。能够如此纵横四海的老夫妻多少是会有些傲娇的，可是明显他们还没有体会到那些能够在西藏开设客栈的内地人，大多是藏龙卧虎般的狠角色。在老夫妻口若悬河大谈自己打2015年就首次进藏经历的时候（即便他的路线在被客栈老板很克制地屡屡修正），他还是木知木觉地延续自己话题。他们的可爱让我想起十多年前在拉萨酒吧里遇到的那位号称开着吉普车（CRV）一路惊险318进藏的广东“老司机”，酒吧的昏暗让我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可是那副精神头，甚至语调音高，都是一样的。在客栈，我是沉默的，不仅仅是因为客栈老板设下的纯正重庆火锅局的火辣让我始终难以让舌头保持时刻的灵活，也因为这进藏这条路线上，我的确像是一个老人。如今他们口中频繁跳出来的数字，我已经太过陌生，219、216、348……（我的大脑竭尽全力地运转，把数字转换成我认知的新藏，青藏，改则——民丰，像是要把二进制换算成可读文件），后来的他们反倒像是it时代的新新少年，而我则是那个躺在陈年纸堆里念叨茴香豆的茴有四种写法的“孔乙己”。

就像去年解锁了317.5进藏路线一样，今年解锁了所谓青藏中线。市面上所谓的多少条进藏路线，我已经没有精力去研究，这具体的几条的数字，很像是我的体重数字，自己知道就好，跟别人，那是不太方便提及的。本来嘛，出门时，我的希冀就不大，不在于笔记本上全部路线都能实施，仅仅有一点达成，在我看来就是满分。去年的317.5，今年青藏中线，对我来说都是满分成绩，至于去年的多雨，今年的大雪，那一定都是老天爷的逗你玩。

总有同学执着于我总去西藏的原因，可能是我的世界不够大吧。眼界小，藏区的山水在我用心努力涉足之后，我也就满足了。若是严肃地谈及家族历史，即便我2002年进藏，也不是家族里最早的。家里的长辈当年是一路去打阿三的。那是差不多六十多年前了。说起来，小时候，我看见他们家阁楼上堆放着写着木柄手榴弹的木箱子，心里别提多羡慕了，多少次痴想阿三从三甲港登陆，我好从他们家的箱子里抽出几个像电影里那样嘴咬着拉火绳，再甩出去。

2002年去过的藏区，从人生意义上来说，大约像是人类登陆月球，尽管就像一支极细笔在地图上的随意落笔，只是一个针眼大的墨迹，在我心里，却是人生路上的巨大里程碑。藏区的冰川雪峰湖泊草地，就是在那刻扎下根的。在日常生活中，比如在密闭空间里听到听不懂的语言，人们要么感觉莫名的烦躁，广东福建的语言躺枪“鸟语”多少是这个原因；要么是引发好奇与求知欲，继而花上精力物力去自我解惑。我们并不知道解惑的过程会需要多久，也不知道终究会不会有答案。而我，更像是一个当年就在此走失的孩子，丢失了牵我而来的手，自己只好在迷失的原地等待，再等待。解锁路线，也就像是碰壁之后的努力。

之后的每次奔赴，我想不能算是一种相约，因为相约的意义在于双向的奔赴。失散过后多年，你没有如期归来，而这正是离别的意义。

都说我曾经看过的冰川退缩了很多，我不知道结果，因为每次经过，我都是埋首而过，生怕冰川认出我，问起当年，问起现状，问起明年。

我站在垭口，感受冰川上飘落的风，仿佛依稀存在的味道还在。还是熟悉的风容易催起记忆，垭口上的小麻雀，草原上的鼠兔，今天恰是整年。

记得苏大师说，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大师说的对。

ekka · 发表于 2024-10-7 08:34:01

趁着长假在此自顾自地讲述了自己的三次旅程。

如今本就是少有人看文字的时代，所有的文字就当是自己情绪的表达。

话说回摩托论坛主题，简单谈下对三辆摩托车的感受：

去远方，大排真的很合适，特别是有爬坡和超车并列要求时。

因为我都是一人一车，故而在下到特殊路段时候，感觉到大排有点沉重（倒车后一个人扶不起来，特别是在高原），故而在第一次之后，选择了中排。

三车之中，感受最差的，自己觉得是BMW750GS，不过很有可能是安装了三箱的缘故；操纵最好的是KTM790，虽然长得不在我的审美，确实可控性出色。

三辆车都没有把我丢在半道上过，所有的损失不过是一只杜卡迪的后座踏脚，BMW的两只牛角尖，KTM的一只反光镜。

再来说说天气，天气是长途旅程里不能自我把控的因素。第一次是六七月，第二次是七八月，第三次是四五月。感觉第一次的时候，天气最好，第二次多雨，第三次都是雪。

当前也就想起这些，再想起的话，以后再说。

凯旋而归 · 发表于 2024-10-7 16:50:42

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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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梦为马，马跑了——21年MTS1200之318，23年BMW750GS之317.5，24年KTM790之青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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